第22节
   一直以来的不安成为了现实,还是一个比她的担忧糟糕千百倍、让她难以承受的现实。    谈敬对待她的方式再难以忍受,她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。或许正因为他从来说一不二、雷厉风行,她才更难想象他羸弱地躺在病床上的模样。    “多久了?”    “半年前查出来的,一开始症状还比较轻微。”    “有可能好转吗?最坏的后果,是什么?”    陈秘书没有回答,这沉默让她恐惧。    半晌,陈秘书终于答道:“医生说如果持续恶化,很可能一两个月就……如果您今天没能发现,我也准备瞒着谈总告诉您的。”    一两个月……    她艰难地点点头,努力不让声音发抖,“我想……在这陪他待一会儿。”    陈秘书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,轻轻关上门。    谈听瑟慢慢走到病床前,却又忽然后退两步,停在了一个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的地方。    她不知道自己是习惯了和父亲不太亲近的、畏惧的关系,还是不敢站近了把他病弱的细节看得太清楚。    好几分钟的时间里,她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,就像置身于某个没有尽头、没有任何人与物,更没有任何声音的空间里。不知站了多久,那种对于空旷的恐惧才如同海浪一样从边缘逼近,直至将她淹没。    谈听瑟蓦地又后退一步,这次却头重脚轻,久站之后血液循环不畅的无力感差点让她眼冒金星,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。    胸闷得喘不过气来,她只能用力深呼吸。    忽然,那只搭在床边略显苍老的手动了动,她吓了一跳似地抬起头,正好对上谈敬有些混沌的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