捡到一个笨叉子
温度透过发丝传到头皮。 芽伢这才拿起饼,小口小口地啃。 他吃得很慢,每咬一口都要细细地嚼,眼睛盯着饼上那些碎麦粒,似在研究什么重要的事。 嘴角沾了饼屑,他没察觉,腮帮子一鼓一鼓的。 饼对于他来说,没有味道,准确地说应该是所有食物,对于他都没有味道。 对面铺上传来笑声。 小胖子阿福咧着嘴,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瘦高个:“你看他,吃个饼跟吃什么好东西似的。” 瘦高个叫阿树,比芽伢大两岁,是慈幼局里带头的孩子之一。 他瞥了芽伢一眼,嘴唇撇了撇:“傻子不都这样。” 芽伢抬起脸,眨眨眼。 他没听懂那些话,但看见阿福在笑,便也咧开嘴,露出一个笑容。 这一笑,嘴角的饼屑掉下来,落在前襟上。 阿福笑得更厉害,身子往后仰,差点从铺上滚下去。 陈奶奶叹了口气,伸手替芽伢掸掉饼屑,又用布巾擦了擦他的嘴角。 “好了,吃完去院里打水洗脸。今天要穿干净些,记住了?” 芽伢点点头,又啃了一口饼。 慈幼局的院子不大,四面土墙灰扑扑的,墙根长着青苔。 院子中央有口井,井台是青石砌的,边缘被绳索磨出深深的凹痕。 井边放着两个木桶,一只破旧的木盆。 芽伢端着空碗走到井边时,其他孩子已经排起了队。 打水是轮流干的活,今天轮到阿树。 阿树站在井台上,握着辘轳把手,正用力往上摇木桶。井绳直作响,木桶晃悠升上来,桶沿挂着水珠,在晨光里泛着亮。 “下一个。”阿树喊道。 排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