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
。」他说。 然後他突然像想起什麽,急急补一句。 「妍妍你今天有没有吃饭」 5 「你有没有太累」 「你是不是又在总图」 「你是不是坐在树下」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。 这才是曜廷。 刚才那种深井底的语气太不对劲。 他一回到他熟悉的模式,就会开始确认,开始照顾,开始把他仅有的安全感反向塞回我手里。 他以为那样我们会更稳。 他不知道那也会让我们更绑。 「我吃了。」我说,「我在回社福路上。」 5 我停一下,问。 「你现在呢,你有没有喝水」 他很乖地说。 「有」 然後又像怕我不相信一样补。 「我喝了三口」 我笑出声。 「三口也算。」我说,「但等一下再喝三口。」 他嗯了一声。 那个嗯让我想起序章那天早晨,他把额头贴在我肩上时的重量。 5 我忽然有一种很短的错觉。 彷佛我们现在这通电话可以把未来的某些事延後。 彷佛只要我每一次都接起来,他就不会走到某个不可逆的方向。 可是我也知道,命运最残酷的地方不是它突然发生。 是它每天每天用一点点温柔,把你带去同一个地方。 那天晚上我回到社福後,洗完澡,坐在书桌前把六法摊开。 页面很白,条文很整齐。 每一个字都像在对我说 你只要照程序走,就不会出错 你只要照规则走,就可以补救